格桑渐渐恢复意识,她睁开眼,光线很暗。凹凸不平的桌面上放了一张卷起来的东西,她伸手去摸,是一卷皮。桌子的另一角,一只鸟站在一个盒子上,眼睛死死的盯着她。
“我不是刚刚还在房间里和他们谈话吗,……”她喃喃自语。
“有人吗?”她大喊一声。
……
没有回应。
她失望的她出口气:看来只有她自己,要想办法出去……先把灯打开。桌上的台灯呢?
台灯不见了,只能去其他地方找找灯的开关。
她站起身,地上铺了一层木砖,脚步声变得闷沉。那鸟也是不怕生,依旧死死盯着她。
:这鸟……怪瘆人的。
她围着墙摸了一圈,在一个凹陷处找到了开关。按下,昏黄的灯光从房间屋顶的正中亮起。同时一阵鸟类挥动翅膀的的声音从身后响起,她回头看去。
:终于找到了。
:等等,那是白色的……乌鸦!
手惊吓乌鸦扑腾着翅膀,消失在阴影里。
:那乌鸦是白色的?……白化病吗?
格桑走到桌前,原来乌鸦站的地方是一个上了锁的海棠木雕花木盒子。
:这就是我要额外要的东西吗?先拿着吧,万一有用呢。
她竖着拿起皮卷,“叮”,一把钥匙落在木桌上。她猜测是木盒的钥匙。插入,转动,取出,翻开盖子,盒子里是一张字条,纸上德语断断续续写着“你想要什么……能让她活到正常死亡……”右下角写着一串数字:1215。
:“她”是指塞纳吗?一开始就觉得她的发瞳颜色很不对。
她的手不受控制的按紧皮卷,她这才发现内面是有印纹。又将皮卷放回桌上展开,可当她真正展开时又什么都没有——哪怕用手去抚摸。
:刚刚不是还有吗……别再想这些了!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出去!
她看向其它方向,灯开关旁边是一个书架,有一侧墙面上有道门,格桑现朝书架走去。这时她感觉踩到了什么,弯腰下去捡,是一支羽毛笔。
走到书架前,她第一眼就看中了一本横向摆放的天蓝色笔记本,它与这一切都格格不入。翻开,里面歪歪扭扭写满了德语,是一本日记本。在最后的那篇日记的结尾并没有写完。
:要写点什么……可现在不知道,也没有墨水。
书架上还有个密码箱。
:密码因该是1215。
输入密码,密码箱里装着一瓶墨水和不多不少三百欧元,是一笔不小的数目。底部的德语用红色颜料写着早已褪色到看不清的话语。放回书架,她来到门前,按下把手才发现门是锁着的。在下面有一锁孔,从外面看是一个锥形,这让她想到羽毛笔。
:先试试吧,万一呢。
把羽毛笔插进去用力一按,“咔”,门锁收回。还真给她打开了,笔也没断。再次按下把手推开门,突然,一只乌鸦飞出来扑到她脸上,她下意识护住眼睛。
“啊!”
但想像中的疼痛和臭味并没有来,在即将撞到她的时候就偏离了原来的飞向。
:怎么还有!……难道是养的?不是说在欧洲乌鸦是厄运的象征吗?
房间里的灯是开着的,走进去,乌鸦刺耳的叫声还继续,另一只白色的乌鸦站在木架上,嘴里还叼着一支画笔。走到桌前,桌面上摆着一张没画完的画,画了一只乌鸦。拉开两个抽屉,一个里面放了些干果,一个里面放了几瓶矿石颜料。
:我记得乌鸦喜欢吃核桃。
她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核桃,走到门前,试了几次才用门缝夹开核桃,然后蹲下挑出核桃仁。再来到桌前把核桃仁放在桌角,乌鸦看到后张嘴飞向,画笔顺势落到地上。乌鸦啄了几下核桃仁,她眼前一闪,乌鸦瞬间消失。
:乌鸦……去哪了?!也没听见飞的声音啊?
走过去捡起毛笔,又回到桌子前,用毛笔沾上颜料,刮去多余颜料用嘴理顺笔锋。桌上图案很简单,格桑轻松的画出来。
“嗯……”画完后又是一阵头痛。
再睁眼,一切都是灰黄的,像老式电影,又像谁的回忆。“她”是一个男孩,正坐在一架钢琴前,手握着另一个小女孩的手,像是在教她
“可是妈妈也这么说……”小女孩说。
“别听他们瞎说,”男孩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安慰到。“我会把你教会的。”
一恍惚,又回到现在。
:我想我知道日记本写什么了。
她走到外面,用羽毛笔沾上墨水,在日记本写下“那天,她学会了。”突然,日记本化为灰烬,并散发着幽香。
“什么味道……头好痛。”
重重的声响,她跪下了。
这时,那只白色的乌鸦再度出现,落在她脚边,拖着喉咙嘶哑的尖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