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报告首领，我们检查到龙国私人人造卫星蓝火科技集团于17号发射的造卫星实验。”程序员说
“17号？”叶元思索的片刻
陈磊看了一下手机。上面赫然显示着18号。
“17号，就是昨天”
“所以……我们有了一家能够发射到月球背面的私人人造卫星公司。”
凌晨三点十七分，戈壁滩的风带着砂砾打在金属集装箱上，发出细碎的噼啪声。风枕眠蹲在打开的舱门前，指尖划过返回舱表面焦黑的纹路——那是穿越大气层时留下的勋章。她身后的便携式屏幕上，数据流正以肉眼难辨的速度滚动，最后定格在一行绿色代码上：【编撰者数据接收完毕，完整性99.87%】
“咔哒。”腰间的战术手电被她关掉，戈壁的夜色瞬间压了下来，只有远处基地的探照灯偶尔扫过她清瘦的身影。她站起身，拍了拍沾着灰尘的工装裤膝盖，刚要转身，就听见了轮胎碾过碎石的声音。
不是基地的巡逻车。那声音更密集，带着某种训练有素的节奏感。
风枕眠缓缓回头，刺眼的车灯已经划破黑暗，将她笼罩在光柱中央。车门开关的脆响此起彼伏，二十秒内，至少三十名穿着黑色作战服的警官形成了扇形包围圈，枪口稳稳地对着她，却没有任何人开口喊话。
空气里弥漫着硝烟和机油混合的味道，风枕眠甚至能听见自己腕表秒针跳动的声音。她抬手看了眼时间，凌晨三点二十八分。
然后她轻轻笑了，声音很轻，却清晰地穿透了风声：“比意料之中晚了十分钟。”
包围圈出现了一瞬间的骚动。为首的警官皱了皱眉，他耳麦里传来的指令是“控制目标，避免冲突”，但眼前这个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的少女，平静得像在谈论天气。她甚至还抬手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刘海，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一双异常冷静的眼睛。
“风同学”为首的警官终于开口，声音通过面罩过滤后有些失真，“我们接到指令，请你配合调查。”
风枕眠没动，只是目光扫过他们胸前的徽章——龙国特殊案件调查局，代号“天眼”。她早就知道“编撰者”不可能安安稳稳地落地，那颗装载着新型量子计算机核心数据的人造卫星，从发射那天起就注定要搅动风浪。
“我的数据还在传输，”她指了指身后的集装箱，“需要五分钟收尾。”
警官似乎在耳麦里请示了什么，几秒钟后点头：“我们可以等，但请你待在原地。”
风枕眠没再说话，转身走回舱门，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敲击。数据流再次滚动，这一次她调出的是返回舱的自检报告。屏幕的光映在她脸上，能看到她下颌线清晰的轮廓，以及嘴角那抹若有若无的弧度——不是紧张，更像是一种了然。
五分钟后，她合上电脑，将其装进防水背包里，拉上拉链的动作干脆利落。“好了，”她举起双手，掌心朝前，“可以走了。”
被带上警车时，风枕眠透过车窗看向天空。戈壁的星星很亮，她仿佛还能看到“编撰者”在轨道上运行的轨迹。那颗由她主导设计的卫星，从图纸到发射只用一个月，比蓝火科技集团董事会要求的时间提前了整整七个月。现在它回来了，带着她想要的东西。
审讯室的灯光是刺眼的纯白，风枕眠坐在金属椅子上，面前的桌子擦得一尘不染。她已经在这里待了两个小时，面前的水一口没动，保持着刚坐下时的姿势——背挺得很直，双手平放在膝盖上。
门被推开时，她甚至没有抬头。脚步声停在桌对面，一双黑色皮鞋映入眼帘，鞋跟处有细微的磨损，像是经常奔走在外的人。
“风枕眠？”一个低沉的男声响起，带着某种久居上位的威严。
风枕眠这才抬头。站在她面前的男人穿着深蓝色制服，肩章上的金星表明了他的身份——特殊案件调查局最高指挥官，叶元。他看起来五十岁左右，鬓角有些花白，但眼神锐利如鹰，正毫不避讳地打量着她。
叶元拉开椅子坐下，将一个牛皮纸档案袋放在桌上，推到她面前。“我们查了你的资料，”他的手指在档案袋上敲了敲，“但我更想听听你自己说。”
风枕眠没有去碰那个档案袋，只是看着叶元：“叶指挥官想知道什么？蓝火科技的资质？‘编撰者’的设计图纸？还是我为什么能让一颗私人人造卫星突破国际空间站的监测范围？”
叶元的手指顿了顿，他没想到这个十五岁的少女会如此直接。他打开档案袋，抽出里面的文件，第一张就是身份信息表。
“姓名：风枕眠。”他念出声，目光始终锁定在她脸上，“性别：女。年龄：15，深市第一中学的学生，并且是龙国第一所私人人造卫星研发机构，蓝火科技集团首席设计师。”
他念到“首席设计师”时，刻意加重了语气。十五岁的首席设计师，这本身就是天方夜谭，但若放在风枕眠身上，似乎又有了一丝合理性。
叶元翻过一页，下一张是家庭关系表。他的手指停在“父母”那一栏，沉默了几秒才继续念：“父亲：风子逸，前任龙国上将，于七年前执行任务时牺牲。母亲：墨毓宛，龙国国防科技大学量子物理教授，15年前因采集数据而遭地震，不幸遇难。”
最后一个字落下时，审讯室里陷入了死寂。叶元紧盯着风枕眠的脸，试图从中找到哪怕一丝波动——悲伤、怀念、或者别的什么情绪。但他看到的只有平静，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，连涟漪都没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