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过我有认识的战友,他身手也不错,前两年因为受了伤,退伍回了家。现在就在荣城,可以教你弟弟。”
听到这话,江堂柏的小脸瞬间成了苦瓜。
忍不住问道:“崔大哥,你战友和你比,谁更厉害?他都受了伤,还能再动武吗?”
江棠雪闻言,瞪了他一眼:“老四,你说话太没礼貌了。”
说完,朝着崔玉林笑了笑:“崔同志,谢谢你帮忙推荐,不过你方便带我去见见人吗?”
崔玉林不在意的说道:“童言无忌,没事。我这个战友大我十五岁,在部队的时候还做过我的领导。他退伍前是比我厉害的,虽然受过伤,但是对基本的教学没有影响,叫小孩子肯定没问题的。刚好,我走之前要去看他一下。要不就今天下午,我带你去他家走一趟。”
江棠雪很是惊喜,当即答应了下来:“行,带回吃完饭,我收拾好了就跟你走。”
吃过饭,江棠雪洗碗的功夫,顺便把江堂柏喊到了厨房,关上了厨房门,不留情的责问道:“江堂柏,崔同志是好心给我们介绍师傅,你刚刚为什么会是那样的态度。”
江堂柏不是三岁小孩,有自己的自主意识了。
刚刚当着外人的面被训斥,心里已经不高兴了。
现在又被单独拉到厨房谈话,心里更加委屈。
倔强的不说一句话,低头盯着鞋子上的破洞。
江棠雪没有听到回应,转头就看到了他的小动作。
破了洞的鞋尖,能看到大拇指的指甲盖。
江棠雪心软了,说道:“下午我回来的时候,给买双新鞋。”
这一句话,让江堂柏忍不住落了泪,哽咽着说道:“不用新鞋,家里现在没钱,钱都得花在正经地方。现在天热,破了洞刚好凉快呢,这鞋子我还能再穿三年。”
江棠雪听着不是滋味,停下手里的动作,蹲下身子,将江堂柏的头抬了起来,看着他的泪眼,问道:“你跟大姐说句实话,为什么中午会是那样的态度。大姐记得你是家里嘴巴最甜的小孩,从来没有那么说过话。”
江堂柏松了口:“大姐,人家不会白教我们的,咱家给不了人家拜师钱。反正学拳脚也不是什么正经的事情,没必要花这冤枉钱。”
还是钱闹的。
江棠雪一口气堵在胸口,闷得难受。
欣慰得笑着,把江堂柏抱在了怀里:“这两天大姐卖野菜团子,你也看到了,挣钱很多的。钱不是省出来的,你要相信大姐有挣钱的能力。有大姐在,不会苦着你们。大姐不仅能让你们吃饱穿暖,还能供你们读书,学拳脚这点钱,算不了什么。”
江堂柏的倔强脾气上来了,坚持道:“大哥愿意学,就让他去学,我反正不去。”
江棠雪摸了摸他的小光头,头发茬子有些扎手:“你就当是为了大姐学。家里现在没有大人,就咱们姐弟几个,万一奶奶家的人再上门来欺负我们怎么办?你们学了拳脚,他们就不敢惹我们了。”
江堂柏的表情有些松动。
这个时候,江棠雪也不逼他做决定:“你自己去想想,要是想通了,下午就跟着我一起去见见你未来的师傅。”
说完,江棠雪让他离开了厨房。
家务收拾完,江棠雪回了自己的房间,换了一身见客的衣服后。
找到了崔玉林:“崔同志,我收拾好了,你什么时候方便出发,喊我就好。”
崔玉林抬手看了看腕表,已经是下午两点了:“现在就走吧,他家离得远,过去需要一点时间。”
“好,那我们现在就走。”
江棠雪故意提高了音量。
在屋里玩耍的江堂柏听到了声音。
犹豫片刻后,跑了出来,刚好看到江棠雪前脚踏出了院门。
“大姐,我也去。”
江棠雪微微一笑:“好,现在就走。”
三轮车还没有还给邻居,崔玉林让他们姐弟三人坐在了车斗里,他骑着往战友家去。
江棠雪他们家住在城东,那位战友家就在城西,跨越了一个荣城,骑着三轮车,用了近一个小事。
到了战友家的胡同口,江棠雪喊住了崔玉林:“崔大哥,你停下,我去旁边的供销社买点东西,第一次上门空着手不好。”
崔玉林没有停车,转头回道:“没事,东西我都买好了。我和他很熟,不用那些虚礼。”
车子在胡同里的一个院子门口停下。
等人都下车后,崔玉林才上前敲门。
“谁啊?”
门内传来了一个粗犷的男声,随即崔玉林回道:“文哥,是我。”
一阵脚步声响起,门从里面打开。
男人穿着一件红色的背心,嘴里叼着一个烟头,满脸都是笑意。
看到崔玉林,熟络的握拳,锤了锤他的肩膀:“你小子来了?这都有两年没见了。”
崔玉林道:“这两年任务多,休假的时间都没有。”
“快进来坐,今天咱哥俩可得好好唠唠。”
崔玉林没有急着抬脚,转身介绍道:“文哥,今天不是我一个人来的,还带了一个朋友。”
看到崔玉林身后是个女孩,姜国文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:“你小子可以啊,这么快……”
不等他说完,崔玉林就开口:“江同志,这位就是我的老战友,老领导,姜国文,你可以喊一声文哥。”
“文哥好。”
“文哥,这是我这次探亲认识的新朋友,江棠雪,后面两个孩子是她的弟弟妹妹。”
崔玉林这么介绍,姜国文意识到自己刚刚误会了,不好意思的笑了笑,摊手请人进屋:“江同志好,咱俩还是一个姓呢,五百年前是一家,进屋坐。”
崔玉林抬脚往里走,顺便解释道:“她是三点水那个江,和你不是一个姓。”
姜国文嘿嘿笑了一声:“不好意思啊,我弄错了。”
说着,进了正屋。
屋子里收拾的很整齐,一个看起来一岁左右的小孩子正扒着床边站着,好奇的打量着来家里的陌生人。
听到这些人的声音,姜国文的媳妇从里屋走了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