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李明堂的目光也扫过来,时铮厌厌地撇过了头,翻了个白眼。
几人正闲聊着,门外宫人来报,陈家二位公子求见。
“夫人!”与宫人禀报一同传来的是陈珩佑焦急的声音。
越过引领的宫人,陈珩佑快步走了进来,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时铮,先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几遍,在确认她并没有受伤后,松下一口气来。
接着好像才看到太子也在现场一般,这才冲着各位抱拳行礼。
“夫君,大哥。”时铮眼前一亮,说着就要站起身来走过去。
“莫要动了,你还受着伤。”陈珩佑伸手按住了时铮的肩膀,触摸到衣服的时候,他眼睫微颤,明显是不习惯当众表达对时铮的关切。
但一想到来人禀告太子单独约了时铮出门,他瞬间危机感丛生。必须要宣示一下他作为丈夫的主权。
时铮和陈珩佑想的一样,她握住陈珩佑的手,抬头露出甜甜的笑容:“夫君你来了,我和长公主聊得正尽兴呢。”
话音刚落,时铮便仿佛听到了什么奇怪的声音。
“是李明堂牙齿要咬碎了的声音。”系统幽幽道。
时铮听后没忍住笑意,在李明堂看来就是对陈珩佑满意地不得了,只要一看到他心情便好得出奇。
嫉妒之下他手上用力,生生捏碎了茶杯。瓷片散落一地,鲜血涌了出来。
长公主见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,无奈摇摇头,让宫人取伤药来。
李明堂仿佛感觉不到痛一般,眼神死死锁定住时铮的脸,好似要将时铮的笑颜刻在他的心里。
为什么?
为什么这般美丽的笑容不是为我而现?
为什么当着那个连箭都射不准的陈珩佑就能笑得这么开心?在我面前就干脆闭上眼睛?
陈从聿在一旁冷冷地看着李明堂的反应。
果然如他所料,这姓李的也对铮儿存了不该有的心思。
陈珩佑扶着时铮站起来,李明堂也下意识地一并站起身来,不受控制地朝她们的方向走了两步。
“不劳殿下费心了,弟弟会把夫人安然带回去的。”陈从聿抱着双臂闪身站到了李明堂前面。
李明堂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行为实在不妥,但又不甘心眼睁睁看着时铮和另一个男人站在一起。二人便这般僵持住了。
察觉到陈珩佑有些不知所措,时铮拽了拽他的衣角,示意他直接离开。
经过李明堂时,时铮一丝视线都没有分过去,即使李明堂眼巴巴的目光快要将人盯出火花来。
登上马车,系统如释重负的声音在脑中响起:“诶呦可算离开了,刚才李明堂那个样子,我真怕他突然发疯,把你强留下来。”
“不过,有个好消息,宿主想不想听?”系统卖起了关子,时铮来了兴趣,催着他赶紧说下去。
“那就是——刚才和陈家二人见面的几分钟里,男主李明堂的情绪波动总值达到了惊人的10%!”
“怎么样,是不是好多啊!哈哈哈哈,还得是修罗场更有用啊......”
这边系统还在美滋滋地感叹着任务突然有了大进展,但时铮听到这个数字后,那种疲惫感一下子涌了上来。
前几天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忘了给它算账,怎么总任务量那么重?!
但是,一下子提升了2%确实是很罕见了,要不然系统也不会这么开心。
李明堂的情绪值看起来很好提升,他的情绪...真的是很不稳定了。
真是看不出来啊,表面上文质彬彬的,竟然是情绪波动最大的,时铮腹诽。
按照这个架势,只要多安排几...百次和陈珩佑的见面,那任务就能“轻轻松松”完成了吧。
......
过了几日,王夫人,也就是董谷雨,前来看望时铮。
“董姐姐!”时铮一脸兴奋。
“时妹妹,你可别怪你林姐姐没有一块儿来看你,她夫君前些日子救济复发,已经连夜回京修养了。”
“哎,也不知道这孙大人还能撑多久,女子啊,没了男人可就难办了。”董谷雨声音中带上了难过与担忧。
“林姐姐吉人自有天相,我们就不要担心了。姐姐这几日秋猎还开心吗?”时铮看她情绪不对,转换了话题。
董谷雨开始念叨起这几日她都做了什么,见到了些什么动物,和其他夫人们关系如何。
明明她一直在笑,可时铮莫名觉得很奇怪。
二人聊着聊着忘记了时间,等到陈珩佑从外面风尘仆仆地回来,董谷雨这才猛拍了下大腿,急急忙忙就要往外走。
“夫君要是回营帐发现我不在,定是要生气的。”声音中隐隐带了哭腔。
时铮见状也不好留人多待,只是叮嘱陈珩佑将人送出去。
刚将人送走,董谷雨的夫君便已经找了过来。
听到外面男人暴怒的质问声,以及女子悲切的解释,时铮看着眼前精美的糕点,无法提起兴致。
......
转眼间秋猎已过,李明堂竟罕见的没有再来找事,时铮与陈珩佑的关系在这些天的照顾下更近了一步。
朝廷上下开始忙碌起来,连带着陈珩佑、陈从聿二人回府的时间也是一日晚过一日。
经过打听,时铮才得知是南边水灾严重,朝廷对此事无比重视,甚至广发告示,征集民间的能人志士出谋划策。
水患?
时铮回想着在正式入职穿越公司之前,她旅行时去过南方一个曾经水患严重的城市,参观了举世闻名的D堰。
她还记得走在桥上时,桥下河水无比湍急,让她仅仅是看着都感觉到晕眩。
好在当时认真听了相关的解释,又好在时铮复刻的本领很强,可以根据记忆直接将原图画个八九不离十。
虽然是来完成任务的,但也不能眼睁睁看着百姓因大水流离失所甚至丧命啊,尤其自己手上还有解决办法。
喊清桃拿来纸笔,时铮便开始了回忆复刻之路。她认真起来,过了数个时辰竟都毫无察觉。
正当她揉着酸痛的脖子直起腰来的时候,一双温热的大手覆上了时铮的肩膀,轻轻揉捏起来。
“夫人辛苦了。”陈珩佑清润的声音从背后传来。